挖個洞

大四的考前隨筆

屈原我的愛（愛心）

「亂曰」通常是用以歸結全篇，屈原回憶起年輕時曾和楚懷王一同遊獵江南，彼時是楚國最顛峰光榮的年代，領土一度擴張到黃河流域，總人口高達五百萬，是戰國中期最繁榮強盛的國家，當時懷王遊獵的排場，無論規模或者兵車駿馬，在在顯現出這種強盛，而那時，屈原還是懷王最為親信的重臣。

「抑騖若通兮，引車右還。與王趨夢兮，課後先。」周圍的侍衛們或停或馳，各司其職，君王突然將兵車轉向右方。我與君王競逐，爭先要到達雲夢澤畔。

只用兩句話，就寫出了兩人的親近。

而如今，屈原舊地重遊，他被放逐已久，而放逐他的懷王，已經客死秦國，楚國國勢再也不復強盛，正一寸寸被秦國蠶食鯨吞。

「皋蘭被徑兮，斯路漸。」

當年遊獵之處已是荒煙漫草，湮滅的不只是道路，還有屈原過往的年歲、理想與希望，他期望著楚國的復興，但那些往事隨著懷王的死，全部都如煙消逝，全部都不可再得。

「目極千里兮傷春心，魂兮歸來哀江南。」

在〈招魂〉中，他召喚的又何止是懷王的精魂？文中羅列精緻豐富的物質享樂，正是楚國過去的榮華倒影，是屈原與懷王一起度過，如今凋殘的時代。因此，置身於江南的春天，屈原舊地重遊，哀悼著一個君王之死，一個時代之死，〈招魂〉是在暮年的屈原眼中，人世盡成灰的深刻悲哀。